~~~BRILLIANT CELEBRITY OPERA & MOVIE STAR CHUXIUYUN chorjauw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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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岫雲 演盡絕世經典劇~創演萬場數百劇~屢創票房新紀錄~跨代光輝傲永恆 文武雙全花旦王,楚岫雲貪靚軼事 楚岫雲粵劇大師,著名表演藝術家,多才多藝,精通文武,技藝高超,唱演打佳,十全十美,今古無雙,全能花旦。年青的粵劇觀眾,可惜都沒有機會欣賞過她的非凡卓越技藝。因為她自五○年一度來港演出後,再也沒到過扯旗山下了。 不過,老一輩的觀眾,對於這位有「生黛玉」美稱的雲姐,怎樣也不能忘懷,給人印象最深刻,當年她在永光明劇團,晚晚持續演活了二百幾場林黛玉,那時很多觀眾為著爭先觀賞表演,每日都會有不少戲迷羣眾站坐在戲院門前街道,隔天排長龍通宵輪候搶購戲票,場面極為轟動。【這也是永光明劇團十年如一日的現象,經常都出現戲迷深宵排隊輪購戲票的熱鬧墟冚場面,長期都皆如是】。 以及又很難忘記之前她和何非凡一起演出的《情僧偷渡瀟湘館》,也曾哄動一時,她的黛玉與凡仔的寶玉一時領盡風騷,風靡劇壇。以致當時坊間戲迷都流傳說道:劇團單單殺出楚岫雲鼎鼎大名,演出就轟動爆棚創造票房新高。那時候有一間新開酒家就特地命名為〔瀟湘館〕,揭幕之日,特邀雲姐前來剪綵致慶,剪綵之時萬人空巷,觀者如雲,場面極為熱閙!滿街通巷都塞滿D戲迷男女非常哄動,風狂歡呼林黛玉嚟啦,林黛玉嚟啦…………,由此足見楚岫雲技藝之高,唱演之優,名聲之隆,擁躉之多,票房之佳,世界之冠。 楚岫雲祗是她的藝名,那麼她姓甚名誰?她是嗜抽香煙的,常備一架特製的打火機,機上刻有幾個字。這幾個字是:「譚耀鑾」。那就是她的真名姓。 於是,除雲姐稱呼她以外,叫她做譚小姐當然可以,但叫她為「伍小姐」,這也無妨。因為她有兩個老竇,一個是譚姓的生父;一個是姓伍的教她學藝成材的養父。 雲姐隨著姓伍的父親,再由這個父親的一位兄弟,在梨園擅打跟斗的伍冉明(綽號顛仔明)強迫她天天練武功,練到她能打得起大翻。 女花旦能夠打翻在全行是很少見,無出其右,雲姐為甚麼能夠一把眼淚,一身汗肯如此這般地練功和學戲?有次,亞視選亞姐,出難題去問人家:「您為什麼參加選美?」。累得亞姐幾乎無詞以對。但雲姐曾經在大庭廣眾回答提問她:「為甚麼學戲」時,她非常爽脆地答道:「貪靚!」跟著還補充道:「不是貪靚,為甚麼咁辛苦都肯去學呀?」雲姐無疑是個率真的女人,她並無扭捏做作。無怪人家「安」了她一個綽號稱爽雲。 雲姐當年喜飲來路拔蘭地名酒及名牌希路咖啡,和喜吸555來路香煙,話說可補氣充聲,她喜歡每天都穿著不同花色的絲纙長旗袍,冬天則穿着海虎絨裘貂皮大衣,又喜穿著各類新款名廠高跟鞋,天天挽不同花款顏色名牌小手袋,配合全套一色,她於三十年代十餘歲已開始電曲秀髮。 每日下午她必前往陶陶居與行家茶敘,每晚七時左右必會有人陪伴著她來到戲院後台,稍歇、預備裝身化妝、等候準七時半開鑼演出,薛覺先和蘇永年,許多時都會是她之護花使者保鏢,陪伴登台直至零晨一時前後演出完場,仍相伴於她身邊,及還有許多許多的戲迷都會排站在戲院附近街道路旁,等待著她和其他佬倌出現,雲姐的私家坐駕和長期聘用的私人司機也在等侯著她呢! 楚岫雲傳奇 楚岫雲,影劇奇才,演藝奇葩,文武狀元,唱做精優,全能花旦王,翻生林黛玉,名聲響徹雲霄,首席藝術旦后,粵劇藝術大師,藝術造詣極高,技藝精湛超群,功架一流,圓台身段、碎步踩蹺、水袖水髮、靠靶圓台,功夫一流。金雞獨立、擘一字馬、雙飛腳、打大翻、打真軍、拗腰、推車、車身、車輪、起霸、吊模、大架、大跳、小跳、紥脚、踩蹻……等等功架技藝絕佳,舞旗、舞劍、耍刀、耍劍、耍鞭、耍槍、拋槍、踢槍、分槍、回槍各欵脫手北派武打精練,武功非凡,登峰造極,種種難度較高的卓越南北派功架藝術皆是爐火純青:觀眾稱讚她的圓台猶如蓮花之舞,身段優美勝似流水行雲;圓台、碎步、身段、水袖靈活巧妙別具特色;塑造人物角色絲絲入扣,表演細膩柔密;戲路廣闊縱橫,演男女老少任何人物都能勝任裕如,不論文場或武戲都演得同樣精彩出色:既精於閨門旦,也擅長青衣和小旦,演武旦刀馬旦更是一絕,演技出神入化、維肖維妙,受到行內外好評讚譽,花旦行中公認第一。 楚岫雲,獨步梨園,南國牡丹,威震藝壇數十春秋,享譽海外內省港澳。唱功造詣高深奧妙,擅唱傳統梆黃,聲腔獨特怡悅,聲情腔意並重,感情表露無遺,充滿雲腔韻味,優點以聲傳情,特色依字行腔,字字清晰鏗鏘,句句腔韻兼備,曲曲委婉醉人,演繹不同的人物角色而唱出不同的腔韻聲調,聲腔音韻快慢高低起伏抑揚頓挫,旋律迭蕩多姿節奏鮮明,對表達劇中人物的內心世界和思想感情恰到好處,極能演唱出喜怒哀樂及悲苦恨憤的複雜和豐富情感結合,聲情並茂,扣人心絃,精彩絕倫。 楚岫雲從三十年代演出成名至六十年代,長期演出無間,她的舞台表演創超逾萬場的佳績,主演過的首本名劇戲寶多不勝數,略述她生平塑造的經典代表佳作人物有南海觀音、華山聖母、雙陽公主、刁蠻公主、長平公主、林沖娘子、劉金定、葛嫩娘、穆桂英、梁紅玉、白蛇精、女兒香、十三妹、紅娘子、武潘安、孟麗君、花木蘭、佘賽花、樊梨花、林黛玉、玉堂春、卓文君、王昭君、王寶釧、祝英台、倫碧容、秦香蓮、潘金蓮、趙顰娘、趙飛燕、趙京娘、董小苑、猩猩女、可憐女、李三娘、嫦娥。 紅娘、織女、香妃、燕燕、西施、金釧、夷娜、李仙、刁嬋、虞姬………………等等古典人物角色形象都曾經栩栩如生、維妙維肖、活靈活現於舞台之上,當年風摩了萬萬千千的戲迷,深印觀眾腦海,深入民心,長期得到廣大觀眾歡迎愛戴,屢創票房新高傳奇佳績。 楚岫雲從少學藝練功,先演梅香,不久升做下鄉班上海妹的第二花旦,後又和小生王白駒榮往上海演出,三七年她來到香港加入馬師曾的劇團任台柱花旦,同時又拍電影,三八年她十五歲上演了第一部電影《梅知府》,當女主角倫碧容,至四一年主演過十多部電影全部當演女主角。三九年當上桂名揚的泰山劇團第二花旦,同年她受聘到美加演出,深受歡迎,四O年當她自加拿大返港,白玉堂即聘請她任第二及正印花旦,演至四一年底,主演《黃飛虎反五關》、《三審玉堂春》、《劈山救母》等名劇。四二年春薛覺先聘她任正印花旦,主演名劇《紅娘》、《暴雨殘梅》、《嫣然一笑》、《胡不歸》等。接著羅品超又聘她為正印花旦,演出《劉金定斬四門》、《熬星降地球》等劇。四二年夏季再任覺先聲劇團正印花旦過澳門演出數月,秋冬前往大陸湛江、赤坎、玉林等地上演後。即被受聘和馮俠魂往泰越、東南亞各地登台演出,哄動越南和泰國。她在外地一直演至四七年底才返港演出粵劇和拍電影,至五O年拍演了《劉金定斬四門》、《可憐女》、《夏迎春》、《黛玉葬花》、《啼笑姻緣》等影片。 楚岫雲於一九四八年初回穗和何非凡合作演出《情僧偷到瀟湘館》等劇,高破賣座紀錄,紅透了半邊天,大獲好評,觀眾與同業及報章一致讚譽,這位演活了林黛玉的青春美艷花旦,聲色藝全前途遠大,擁有卓越一流演技,唱做表演俱佳.已達到爐火純青最高境界,以致萬人空巷爭看『生黛玉』,因而創了演出三百多場滿座的佳績,同時也造就了何非凡這名字開始響噹噹起來了。 楚岫雲於一九四九年初春又和幾位一流皇牌大老倌呂玉郎、白超鴻、馮俠魂、小飛紅和陸雲飛等合組永光明劇團,長年長月連續不間演出,四九至五八年長期旺台爆棚,每劇必連演一二百或二三百場的滿座,轟動羊城,開創了持續演出十年的長壽班霸傳奇佳績。楚岫雲在永光明劇團曾演出過數十戲寶名劇,演至五八年轉入廣東粵劇院第一團,任正印花旦再演了不少好戲,如︽月夜借紅燈︾、《荊軻》、《林沖》、《胡不歸》、《斷橋會》、《佘賽花》、《李文茂》、《黛玉歸天》、《平貴別窰》、《平貴回窰》、《蘇三起解》、《猩猩女追舟》等,再創佳績。她自三十年代中一直持續不停演出至六十年代中,是因文化大革命開始了才中斷了她多彩多姿的演藝事業。 楚岫雲這位名伶紅遍四個年代,三十年代已任演電影女主角,伶影雙棲紅極一時,從1940年開始當上巨型班正印花旦,持續無間跨代至1965年很長的時光裡,都是擔演著一流大班的正印花旦,實是數代的名旦:曾傳奇創出多項粵劇獨一無二的第一佳績,她屢屢創造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粵劇票房新高峰,她還獨創了粵劇戲班由花旦擔綱起一個劇團,巨型猛班,擔票擔戲演出各類人物角色,文武戲場,集青衣刀馬,閨門小旦於一身,技藝一流,武打精湛,演悲喜劇全居勝首,創造出粵劇史上空前絕後新的一頁佳績。過去但凡有楚岫雲演出的劇團,賣座就必創造驚人紀錄。又如若有楚岫雲主演的劇目,每一齣戲目都必能夠持續上演過百場至數百場次爆滿,特別是演林黛玉、劉金定、可憐女、王寶釧、趙顰娘這些人物,更是各自均曾演上六、七百場次滿座,創出了今古無雙最高的票房紀錄,她畢生創了演出多達萬場。其影劇事業已於三、四十年代時期紅得發紫,到了五、六十年代期間,她的粵劇事業、舞台演出,更達到光輝燦爛至巔峰,她的藝術成就及票房紀錄空前絕後,梨園界中無出其右。四五十年代期間她先後拍紅了文武生何非凡、呂玉郎、羅家寶、陳笑風和白超鴻,六十年代重拍羅品超、羅家寶等再創藝術新高峰。這都是楚岫雲在粵劇舞台上驕傲的輝煌成就、驚人創舉佳績實錄。 長勝擂台永光明 四五六十年代行內外都公認之四大天頂王牌大老倌楚岫雲、呂玉郎、小飛紅、陸雲飛與大老倌馮俠魂、白超鴻、黃君武等台柱由班政家蘇永年策劃下之永光明劇團紅極多時,冠絕全行,其台柱大老倌人靚聲靚演技佳,擁最佳編劇撰曲、最佳樂隊拍和、最佳服裝佈景,樣樣一流水準,美侖美奐。其台柱以富有朝氣復加藝術實力見稱於觀眾,演出嚴肅、表演認真,故此劇團成立後到處演出莫不大獲歡迎,當時被稱為省港班最為收得者,該首推永光明劇團矣,創歷史票房新高峰,是則該團之實力若何,可見其概也。當年之戲人夢寐以求都想取得廣州海珠大戲院之演出權,認為乃是掘金之最好地盤,而永光明劇團卻獲簽得經常在海珠戲院上演,其時羡煞不少同業行家! 永光明劇團長期雄霸廣州粵劇藝壇,屬首屈一指的巨型猛班,且號稱粵劇擂台,從1949年頭演至1958年底長期持續無間,演出十個年頭,每年平均開演一或兩個新戲,演出場次足4000多場,長期在廣州海珠、樂善、太平等大戲院上演。每年上演10個月休假2個月(7至8月休暑停演)每月夜戲演約30場,逢星期四和星期日台柱亦演日戲(每月約演出8至10場),每場皆編演不同的劇目,例如為悼念薛覺先逝世就特別編演了含笑飲砒霜,日夜場票價一致。日夜戲每月共演40場左右,即一年演約400場,十年演了4000場,晚上準七時半開場(開場前樂隊演奏音樂),演至十二點幾或一點多鐘。超值的票價最高只收2元5角。當年廣州的電台都常常現場直播,永光明劇團在戲院演出的劇目,同一個晚上裡又另有其他電台選播,永光明劇團的現場錄音舊劇,日間各個電台也常常播放楚岫雲和呂玉郎的獨唱或合唱歌曲。 永光明四九至五八年其間演出過眾多名符其實的首本名劇戲寶,計有《香妃》、《西施》、《燕燕》、《紅娘子》、《可憐女》、《卓文君》、《葛嫩娘》、《玉堂春》、《王寶釧》、《穆桂英》、《鴛鴦劍》、《王昭君》、《董小宛》、《紅菱血》、《嫦娥奔月》、《劈山救母》、《牛郎織女》、《綠野仙蹤》、《新女兒香》、《梵宮駙馬》、《鴛鴦玫瑰》、《金釧投井》、《闖王進京》、《蘇武牧羊》、《三娘汲水》、《偷祭瀟相館》、《淒涼姊妹碑》、《梁山伯祝英台》、《劉金定斬四門》、《陳世美不認妻》、《狄青三取珍珠旗》、《沖天野鶴會嫦娥》、《梁紅玉擊鼓抗金兵》、《十三妹大鬧能仁寺》等等膾炙人口的名劇,全部叫好叫座,套套旺台爆棚,每劇持續連台上演一二百至二三百場次滿座,創了粵劇票房歷史新高,創世佳績冠蓋古今,威震省港澳。 舉例《淒涼姊姊碑》、《可憐女》這類爛衫戲,並不是大製作劇目,卻同樣演出旺台爆滿,賣座驚人,《可憐女》曾於一九四九及五零年,前後兩度演出了數多百場滿座,深入民心,也能夠成為當時觀眾心目中的戲寶名劇,相信其中極大原因應當是有賴當時演員,高水準的唱做演精優吸引著觀眾吧!至今仍印象深刻,永久回味難忘,祇單看尾場二三十分鐘的精彩表演,已令人目不暇給,讚嘆不已,拍案叫絕。當時飾演可憐女的楚岫雲從虎度門右邊舞台出場,跪地移步膝行兼搖耍水髮,邊演邊唱,表演至舞台左邊設的墳墓哭祭亡夫,這幕戲真的感人至深,觀眾頻呼好戲,掌聲雷動,楚岫雲精湛出色的表演唱做,感情非常豐富投入,使人嘆為觀止,疑是劇中人活現於舞台之上。 一九五五年呂玉郎離開了永光明過檔太陽昇取代羅家寶文武生之位,於一九五六初開鑼演出,此劇團即從小型班升為大型班,票價驟升三倍,上座率更勝先前;同時加入關國華、林麗心開演二步針日戲,票價最高四角。 羅家寶則於一九五六年秋才在永光明演出第一個劇目金釧投井,因為一九五六年中永光明文武生馮俠魂演出牛郎織女一劇途中病倒腰斬了。恰巧羅家寶仍在灣水停演還未有埋班之際,他才被邀加入了永光明,但於一九五七年期間他又因與楚岫雲不和離團,後來他重返細班東方紅,補陳笑風的空缺。 說回永光明就即時改由馮俠魂勝任文武生,人選票價一切照舊,可料演出依然爆棚轟動。但憑過往紀錄,一般戲班若是文武生或正印花旦玩停演或離團,必致票房不保而散班,獨有永光明劇團例外,雖是缺了位文武生王呂玉郎,但卻仍尚還有花旦王楚岫雲坐陣擔飛,因為楚岫雲具有票房保證,乃是當代賣座冠軍之名伶,再加上二花王小飛紅和丑生王陸雲飛,這三位都是票房皇者,足見實力依然雄厚,絲毫無損票房聲威,賣座依舊驚人。開演新劇《牛郎織女》,由馮俠魂演牛郎,加入文武生蔣世勳演金童一角。《牛郎織女》從一九五五年秋演到一九五六年中,持續演出爆滿了差不多三百場次時,演牛郎的馮俠魂突然患上急病無法演出。 無奈隨即找了灣水已久全未夠班之羅家寶,加入升拍楚岫雲演出《金釧投井》,一九五七年演《鴛鴦玫瑰》其間,羅家寶鬧意見離團,永光明再即時提拔陳笑風接演《鴛鴦玫瑰》。永光明劇團演到一九五八年始被轉為廣東粵劇院。是因早已有不少伶人及私營劇團,站不穩陣腳而轉入了公營集團矣。而永光明劇團則創出十載賣座冠軍佳績,創下了光輝燦爛耀梨園的驕人威水史頁。 靚樣靚聲文武生何非凡差不多拍盡全行花旦,一九四七年底組第一屆非凡响劇團是拍芳艷芬、鳳凰女、小覺天等,因虧本只演了一屆便散伙了。四八年初再組第二至第五屆非凡響劇團,夥拍剛從外地歸國的著名花旦楚岫雲、又有譚玉真、陸雲飛等,演《情僧偷到瀟湘館》等劇,高破賣座紀錄。不久楚岫雲參加了永光明劇團演出,從此永光明劇團所演出的劇目晚晚頂籠爆棚,屢屢創下了省港澳粵劇空前絕後的歷史票房新高紀錄,永光明也就一直成為了在四五十年代時期最受歡迎最賣座的巨型班霸。 戲班行情略述一二 一九五二年英俊文武生白超鴻與林小群組織太陽昇劇團,票價最高收九角,也甚為收得,五四年白超鴻因婚姻問題離團,起初羅家寶加入演出《柳毅傳書》、《玉河浸女》等竟令票房出現一落千丈慘情,入座率少貓幾隻,逐後票房才漸見起色,不是一炮而紅,也更不是當時最收得劇目,真不知何解現在竟被訛傳為當時最賣座劇目?及後又因六十年代劇院極少給羅家寶開演新劇,他就經常找劇院內的女演員重演︽柳毅傳書︾等舊劇。 四十年代末至五十年代初廣東省的戲班有六七十班之眾,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先有楚岫雲、呂玉郎、鄒潔雲的永光明,最高票價2元5角。繼有不少短期班出現,包括靚少佳、郎筠玉、林小群的勝壽年,最高票價收1元5角。少新權、李帆風、梁雪珍的大權威和呂雁聲、繞雲娘的永光榮,同樣最高票價八角。永光榮全都搬演永光明曾演出之劇目。何非凡、羅麗娟的非凡响、馬師曾紅線女的紅星、新馬仔、石燕子、上海妹、余麗珍的大鳳凰、陳錦棠、羅麗娟、芳艷芬、任劍輝的錦添花、薛覺先、陳艷儂的新華、薛覺先、鄧碧雲的覺雲天、羅品超、陳艷儂的光華………等等許多劇團解放前後也曾在廣州演出,全部不敵永光明劇團,相繼鎩羽而散。 後來又再有珠、永、新;東、南、太等等大、中、小型劇團及下鄉班,最高票價分別是:落鄉班6至8角、小型班9角、中型班1元5角、大型班2元5角。廣東粵劇團有馬師曾、紅綫女,最高票價1元5角。廣州市粵劇工作團有白駒榮、薛覺先、薛覺明、陳小茶、白超鴻、譚玉真、小木蘭,間中在廣州演出,票價最高收8角。南方劇團五二至五七年持續演出,台柱有呂雁聲、曾三多、顏鐵英、羅思、蝴蝶女、馬麗明等,最高票價9角,差不多每屆都更換文武生花旦。東方紅劇團曾先後有陶醒非拍衛少芳,馮少俠拍陳綺綺,陳笑風拍李艷霜,盧啟光及羅家寶都曾任該團文武生,前後歷屆票價一律最高收9角。蔣世勳、陳笑風、紫蘭女、徐人心等曾演出《搜孤救孤》、《三姐下凡》,最高票價8角。曾君瑞和陳露薇曾演出《春風秋兩又三年》,最高票價6角。 一代名花旦楚岫雲,數十春秋演出無間 根據資料顯示,伶人何非凡(1919)、鄒潔雲(1921)、羅劍郎(1922)、紫羅蓮(即鄒潔蓮)(1923)、鳳凰女(1924)、鄧碧雲(1924)、紅線女(1924/12/27)、芳艷芬(1926)、白雪仙(1926)、羅艷卿(1927)等,他、她們同是於戰前三、四十年代時段,分別在太平、覺先聲、興中華、勝壽年各劇團當梅香、手下、拉扯階段。那時候的羅家寶還未出山,他仍處於穿著開浪褲的階段,還是乳臭未乾的小子一名。 楚岫雲(1926)、小飛紅(1915)、羅品超(1912)、呂玉郎(1919)、余麗珍(1915)、新馬師曾(1916)、任劍輝(1912)、麥炳榮(1913)、石燕子(1920)、李香琴(1932)、吳君麗(1927)、任冰兒(1931)、林家聲(1933)。 五十年代薛覺先、馬師曾、紅線女返廣州入幕省市粵劇團,各人月薪過仟大元。呂雁聲聘衛少芳,日薪30元。永光明的楚岫雲、呂玉郎、陸雲飛各日薪80元,連計分花紅在內即日薪超過一百元,月薪則超三仟元,一年薪金約共三萬多至四萬元左右的人民幣,即年薪約有九萬多元的港幣,當年兌換率是100港元兌換42.7元人民幣,小飛紅、馮俠魂各日薪60元。 一代名伶楚岫雲,劇藝精英,威震藝海,純青技藝兼資文武,精通傳統功架藝術,集絕佳演技於一身。唱做唸打名優萬里飄香,演悲喜劇勝首千古留芳。擅長表演閨秀旦、花衫俏皮、風騷艷旦、武旦刀馬、小旦、青衣各類角色人物,藝驚省港澳。 三十年代時段楚岫雲芳齡只十幾歲,已紅極一時,蜚聲國際,歌、影、劇事業突飛猛進,開創了奇迹。當年她歌、影、劇三棲,年年月月天天主要演出粵劇,又忙於拍攝電影,還參加灌錄唱片等工作。 1935年楚岫雲十二歲之前灌錄了第一批唱片,其中「琴韻動情思」與陳皮梅合唱。 1938年在太平劇团當馬師曾台柱花旦,並上演了第一部電影梅知府,飾演女主角倫碧容。 1939年至1940年和桂名揚合作之後,前往美國、加拿大各地演出,極受歡迎。 1940年至1942年先後分別拍白玉堂、薛覺先及羅品超各大老倌,亦創佳績。 1942年至1945年戰時拍馮俠魂,往越南演出。 1945年至1947年在泰國演出,哄動異城。 1947年底楚岫雲從外地演罷回國先後拍馮少俠、薛覺先演出。 1948年初至1949年初拍何非凡,演『情僧偷到瀟湘館』等劇,首次高創了省港澳粵劇票房新紀錄,紅透了半邊天,盛名遠播。 1949年初至1955年夏季拍呂玉郎,演出過無數膾炙人口的好戲,一齣劇目連續上演 過百場滿座,當中更有不少戲目連演超過二百及三百場爆滿,連續十年旺台爆棚,年復年月復月,每天演出無間,持續屢屢高創出歷史票房新高佳績,轟動藝壇,當時得令。 1955年休暑後至1956年夏季拍馮俠魂,演盧丹編寫之『牛郎織女』一劇,依然哄動,跨演兩個年頭,狂滿近三百場;不料牛郎突於演出途中暈倒而致腰斬。 1956年楚岫雲休暑後秋季接著換拍羅家寶,演出《金釧投井》、《鴛鴦玫瑰》。兩人曾鬧不和,至今死無對證,近年羅家寶爲了突出自己、吹噓聲價,竟然低貶誣衊前輩,他揑造假話,胡說八道,詆毀楚岫雲當時已屆高齡、將走下坡等等完全不符合事實的侮辱性謊言謬論。 1956年,其實楚岫雲才剛30餘歲,芳華正茂,是她演藝事業正當最尖峰的黃金時段,如日中天,譽滿梨園,獨步南中,藝苑之珍、粵劇瑰寶席位捨她誰能企及。 1957年中至1958年底,楚岫雲拍陳笑風演出《梵宮駙馬》、《燕燕》等。 1958年底至1959年中,楚岫雲在廣東粵劇院二團拍靚少佳、陳笑風、呂雁聲、盧啟光、陳少棠等演出《董小宛下卷》、《月夜借紅燈》、《秋湖戲妻》、《三帥困崤山》、《趙子龍攔江截斗》等。 1959年中至1966年,楚岫雲在廣東粵劇院一團和二團任團長,正印花旦再拍羅品超、羅家寶,演出《荊軻》、《林沖》、《胡不歸》、《斷橋會》、《佘賽花》、《李文茂》、《黛玉歸天》、《平貴別窰》、《平貴回窰》、《蘇三起解》、《猩猩女追舟》等劇。 楚岫雲演粵劇、拍電影,事業如日方中 楚岫雲,粵劇著名藝術家,出身於教師家庭,從小先學基本功,翻騰跌扑硬功夫,後學唱功身段台步等技藝。楚岫雲是一位較年輕便成名的紅伶,享譽粵劇界四大名旦之一,在國內外一致享獲極高的聲譽。楚小姐在演梅香的時候已被前輩發現她是一顆明日之星,把她介紹到落鄉班去擔當第二花旦,不久後又有前輩更大膽引薦她到上海和白駒榮拍擋演出。廣州被日本攻打之前,戲人紛紛來到香港,楚小姐也不例外,來港加入了太平劇團和馬師曾合作,兩年後她又參加拍攝電影工作,三八年上演了她第一部電影〔梅知府〕,擔演倫碧容,男主角為趙驚魂。 楚岫雲於戰前戰後所演出之電影不知共多少部,只能夠搜集出下面之電影名列: 梅知府 1938年8月3曰首映與趙驚雲合演 風流債 1938年1O月9日首映與鄺山笑合演 鍾無艷   1939年3月16日首映,楚岫雲演夏迎春與新馬師曾合演,大口何以丑角演鍾無艷, 1948年12月30日重映易名夏迎春 栴開二度 1939年5月21日首映與鄺山笑合演 十二寡婦    1939年8月8日首映與新馬師曾、馮俠魂、黃鶴聲、張活游等合演 竹織鴨 1939年9月17日首映與鄺山笑合演 八美圖 1941年1月16日首映與趙驚雲合演 醋淹藍橋 1941年2月11日首吷與白駒榮合演 蕩寇誌 1941年2月2O日首映。1947年1月28日重映與麥炳榮合演 神秘小姐    1941年9月5日首映。1946年2月18曰重映易名殺人小姐與張瑛合演 國難財主 1941年11月2曰首映,與馮俠魂、劉克宣合演 生武松 1941年11月20日首映。【生潘金蓮楚岫雲】戲【生武松關德興】 黑衣怪人    1942年2月2O日首映,與馮俠魂合演,戰前製作,曰軍攻港,延遲上映 劉金定斬四門 1948年9月5日首映,與黃干歲合演 陳夢吉 1949年1月3日首映,楚岫雲演出戲中戲黛玉葬花 可憐女 1950年8月26日首映,與呂玉郎、陸雲飛、小飛紅合演 啼笑姻緣    本港?年?月?日首映,1950年曾於廣州長壽電影院院線上映。楚岫雲扮演鳳喜與鄺山笑合演 香港戰前楚小姐已被聘到美國加拿大各處演出,當她在美加演出一年後返港,巨型班興中華劇團即聘她擔當第二花旦及正印花旦,和名伶白玉堂合作,接著薛覺先和羅品超對楚小姐都很器重,先後聘她在平安劇團和覺先聲劇團為正印花旦。 楚岫雲從事粵劇事業數十年,曾到過美加和東南亞各地演出,解放前她已歷任省港巨型班的正印花旦,演過的戲目數以百計,如有《劉金定斬四門》、《暴雨殘梅》、《嫣然一笑》、《雪野哀鴻》、《胡不歸》、《王昭君》、《歸來燕》、《紅娘》、《霸王別姬》、《關公月下釋刁嬋》、《月上柳梢頭》、《情僧偷到瀟湘館》、《西廂記》、《花街神女》.............等等許多名劇,皆大受歡迎,抗戰前後曾與白駒榮、馬師曾、趙驚魂、黃鶴聲、桂名揚、張活游、白玉堂、薛覺先、羅品超、馮俠魂、馮少俠、何非凡等名家演出。之後和呂玉郎合作演出了一段很長時間,曾演出數十首本名劇戲寶,極受觀眾歡迎愛戴,繼而又和羅家寶、陳笑風、靚少佳、盧啟光、呂雁聲、陳少棠、羅品超拍擋。 楚岫雲扮相肖麗,圓台身段水袖美,唱做唸演打卓絕,既可精於閨門旦,也擅青衣和小旦,復能演刀馬武旦,唱演打八面玲瓏,故促使她很年輕就成了大名,享譽電影和粵劇藝壇,較早期已紅遍省港澳,蜚聲美加、越南、泰國和東南亞各地。

唱演俱佳文武生呂玉郎 鶴山群衆普遍喜愛粵劇,從藝人員甚衆,前有洪兵起義英雄、著名粵劇藝人李文茂;後有粵劇花旦王肖麗章,30年代又崛起一顆新星呂玉郎,成爲現代粵劇的佼佼者。鶴山可說是代代出名伶。呂玉郎,原名呂庭鏡,1919年出生于鶴山古勞鎮雙橋五福廟,7歲隨父遷居廣州,11歲那年,父親病逝,兩個哥哥捱苦供給他讀書,生活靠母親替人縫補衣服來維持。由於家道清貧,13歲就輟了學。他從小就愛好粵劇,有志從藝,先後拜正旦泉、王中王爲師。15歲已在新春秋、日月星、大羅天、醒羅天等劇團學戲。由於他勤奮好學,天資聰穎,爲人謙虛,所以人緣極好,甚得前輩藝人的賞識與裁培。5年後擢升爲正印小生。1937年,呂玉郎經王中王介紹加入覺先聲劇團,譽滿南國的粵劇藝人薜覺先對他十分看重,正式收他爲徒,言傳身教,悉心輔導。1942年香港淪陷後,呂玉郎和薛覺先從日寇的鐵蹄下冒著生命危險回到廣州灣,先後在廣西、湖南等地演出。1943年,呂玉郎和上海妹、半日安合作,演出了一批進步劇目。 1949年,呂玉郎和楚岫雲、小飛紅、陸雲飛、馮俠魂等名家組成“永光明粵劇團”,他們出色地繼承薛覺先派的特長,塑造人物有個性,台風飄逸,唱做俱佳,字正腔圓,聲情並茂,唱腔別具一格,人稱他們的聲韻爲”動聽玉喉、鏡腔”、 悅耳攞命“雲腔”、諧趣豆泥“飛腔”、 聲靚甜美的小飛紅腔。當時省港澳一帶流行說話:“睇戲要睇永光明,人人皆贊永光明佬倌好技藝、好唱情,戲迷萬萬千,票房頂瓜瓜”。    1955年,呂玉郎在藝術上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他和林小群等組成太陽升粵劇團,演出一批優秀傳統劇目,曆演不衰。每逢太陽升劇團演出,座無虛席。一次,呂玉郎和林小群在廣州太平戲院演出《附薦何文秀》,港澳同胞和海外華僑慕名前來觀看,千百觀衆爲之傾倒,呂玉郎的名聲轟動省港澳。 戲迷暢敘 我們一大班戲迷,少年至青年住廣州,戰後到六十年代廣州戲班很興旺,我們一眾戲迷朋友天天都看大戲,各大中小型戲班都捧場來作比較,當中令我們最好評的是《永光明劇團》:不論台柱老倌以至梅香的演出、編劇家、樂隊、佈景、服飾,樣樣一流,看永光明的戲真是看到如癡如醉,簡直是物超所值。當時省、港、澳都廣泛流傳說:『看戲最好是看永光明的戲,永光明好技藝、好唱情。』。 正印花旦楚岫雲更是萬中無一,演技超凡。我們一直都有跟蹤她的演出,還記得一九四八年看她演的林黛玉,演得聲情並茂、絲絲入扣、出神入化,維肖維妙,現場觀眾都嘆為觀止,焚稿一幕她還使出嘔吐真血的功夫,賺了我們不少熱淚。四九至五九年整整十年她長駐永光明劇團,演技更上一層樓,達至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地步,起初主要演武戲,計有:劉金定斬四門、紅娘子、梁紅玉擊鼓退金兵、新女兒香、穆桂英掛帥、十三妹大鬧能仁寺、嫦娥奔月、綠野仙蹤、迷樓俠影、鴛鴦劍、葛嫩娘、闖王進京、狄青三取珍珠旗等等首本,其他戲寶還有牛郎織女、相思樹、香妃、西施、燕燕、玉堂春、王寶釧、卓文君、王昭君、董小宛、紅菱血、可憐女、劈山救母、梵宮駙馬、碧容探監、鴛鴦玫瑰、金釧投井、蘇武牧羊、偷祭瀟相館、淒涼姊妹碑、梁山伯祝英台、陳世美不認妻、沖天野鶴會嫦娥……等等許多好戲,她在永光明十年期間拍檔文武生先後為呂玉郎、馮俠魂、 羅家寶、陳笑風,當時都名聲雀起。一九五九年永光明被政府納入國營廣東粵劇院,永光明亦是廣州市內能夠維持經營到最後一刻的私人劇團。六十年代楚岫雲小姐與呂雁聲、羅品超等合作至文化大革命,演出佘賽花、蘇三起解、白蛇傳斷橋、黛玉歸天、別窑、紅燈記、胡不歸、秋湖戲妻、林沖、荊軻等劇。 演藝奇葩劇影奇才粵劇紅伶楚岫雲,刀馬旦名優,悲喜劇勝手:她能身扎大靠帥旗車身打大翻,扎腳踩蹺大打脫手北派,功架了得;圓台、碎步、水袖、身段、關目、做手等舞台技藝堪稱一絕,擅演任何角色,演活眾多人物,主演劇目千變萬化,集文武全才於一身,演技精湛淵博,情感淋漓盡致,榮享活黛玉、生紅娘、活金定等等眾多美譽,曾風靡省港澳,她深厚的功底令人敬佩! 楚岫雲歌聲腔韻悅耳動人繞樑三日,楚小姐演唱最經典之曲目有嫦娥夜怨、黛玉焚稿、佘賽花、董小宛思公子、金釧投井、情關俘虜........;及名劇 燕燕 的舞台錄音!                     永光明劇團戲迷群 楚岫雲:青衣刀馬集於一身 “青衣刀馬集一身,梨園幾十顯光輝;悲劇名優驚四座,純青技藝啓後人”。這是唐瑜同志悼念粵劇名旦楚岫雲的題詩。 楚岫雲被粵劇同行稱爲“全才女旦”之人。她善長演風情人物,如《胡不歸》的顰娘,纏綿愁怨;演《黛玉焚稿》則淒切感人。楚岫雲扮演武旦戲,有鬚眉氣慨,靶子功及舊戲的踩蹻功很熟練,演舊戲《劉金定斬四門》,文武雙全,聲情並茂。 戲行有人細緻分析:刀馬旦重身段功架,造型要求剛勁挺拔,重氣度神情,如穆桂英等。武旦強調跌撲翻打,矯健威武,如《盜仙草》的白素貞、(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女妖。有一類叫“武戲文做”的戲,要求扮演者文武兼備,無論唱、做、念、打,都要中規中矩。清末民初,粵劇受京劇的影響,吸收京劇武藝,如北派武場的“打脫手”等。使粵劇武旦的表演手法得到豐富的發展。 一個旦角,如果只會唱,不能打,這樣有許多戲不能演。武旦要掌握各種唱做基本功,還要熟練刀、槍、劍的武功。刀法有耍刀花、拖刀、抛刀及鴛鴦刀;槍法有花槍、回槍及分槍踢槍;劍法花式更多。“臺上三分鐘,台下三年功”。青年旦角要苦學前人的經驗,又創新發展,才能提高自己。 六柱制轉型到三柱制 一個劇種是否興旺,其實主要表現在這個劇種的行當是否健全。聽說過去粵劇有所謂十大行當,大概這是粵劇人才濟濟,鼎盛時期的表演藝術形式達到最完美的境界云云。無奈到了三十年代初,新興的“六柱制”替代了十大行當。對於這一點,前些時期還有人爲“十大行當”的湮沒鳴不平,對“六柱制”甚表不滿。筆者以爲大可不必。“六柱制”’是粵劇進入三十年代的必然産物,是當時的粵劇體制的一大改革。“六柱”絕非六種行當,如“武生”,既是須生,也是花臉,更兼飾演正面老旦(如岳毋、佘太君等角色);又如醜生,也要經常扮演“彩旦”和“家姑”之類的反串角色;又如擔綱起一個團的“正印花旦”,就要既能演黛玉(閨門旦),也能演劉金定(刀馬旦),既演紅娘(小旦),也演三娘(青衣)之類的旦角行當。至於與“六柱”差不多同時産生的粵劇獨創的“文武生”行當,更是一般小生、小武不能替代的亦文亦武的行當。 所謂“六柱”,絕非是六個行當。就以人們所熟悉的薛覺先、馬師曾先生爲例,前者是文武生行當,後者是文武丑生。可以說,文武生這一行當,在戲曲行當藝術上是粵劇演員的獨創。顧名思義,這個文武生既要能演賈寶玉,又要能演馬超、周瑜這樣的角色,是集小生、小武行當於一身的唱做念打俱能的頂梁柱。又如六柱之一的“正印花旦”,就要背著幾個 “葫蘆”才敢下山。如過去的名旦楚岫雲,既演刀馬旦“殺四門”的劉金定,又創造了一個“翻生”林黛玉,掌“青衣”、“刀馬旦”、“閨門旦”等多方面的行當藝術。另一條柱“第二花旦”,與正印是同一檔次的,排名分先後,是劇團藝術的另一條台柱,在戲份上也要應付各樣的人物與行當演技。如過去粵劇行當中稱爲“第二花旦王”的小飛紅,她擅長小旦戲,但在《評雪辨蹤》一劇(名醜陸雲飛演呂蒙正)中她飾演的介乎青衣與閨門旦行當的劉翠屏,其表演之細膩、穩重、風趣,真是有口皆碑。再一台柱是醜生,演丑角或反派,有時也要反串,戴上“二寸髻”演“頑笑旦”。 六柱制發展至四十年代,有一個頗爲突出的現象。通過劇本,有意突出三條柱:文武生、正印花旦、醜生,即所謂“三王班”。如“永光明”的呂玉郎、楚岫雲、陸雲飛;及續後五十年代“珠江”的羅品超、文覺非、郎筠玉,和“勝利”的馬師曾、紅線女、文覺非等。這一點,應從三十年代名劇《胡不歸》說起,整台戲無非突出了生、旦、醜。其他什麽武生(須生)、小生、第二花旦都成了一些很次要的大配角。一出《情僧》,大觀園似乎很熱鬧,但整個舞臺上無非是看何非凡的賈寶玉、楚岫雲的林黛玉,再加上一個插科打 諢的陸雲飛反串飾演的彩旦石春。這一現象,可以看成是粵劇舞臺表演從十大行當過渡到六柱制,再從六柱轉型到三柱的藝術集權制。 在粵劇舞臺上,“文武生”最受觀衆歡迎,因此不少人都朝這個“寶座”擁躍而上。殊不知這一行當,並非人人都能“走紅”。何非凡,從廣州淪陷那年就開始擔綱文武生,也是慘淡經營將近十個年頭,經歷一段寂寂無聞之後,演出《情僧偷到瀟湘館》,一炮打響,才幸運地紅起來。 括言之,六柱制其實也是十大行當的繼承與發展。六柱制絕非取消行當,相反,演員的行當表演藝術更趨多面化(如著名演員小飛紅,就集小旦、青衣、閨門旦行當的表演藝術於一身)。六柱制的體制從三十年代一直沿襲至今,遺憾的是,近十多年來省市粵劇團在這方面難以爲繼,花面應功戲沒有了,小武、須生、彩旦等行當,幾乎已經無人問津、無心繼承了。能夠湊成六柱而爲大衆所認可的劇團,已不復存在了。譬曰,一間小小大排檔,也講求雞鵝鴨海鮮一應俱全,粵劇是中國一大劇種,是嶺南文化一個重要部份,行當在於一個劇種,仿佛百花在於一個花圃,百花殘缺不全,花圃還能給人以千紅萬紫,豔麗迷人的鑒賞價值?整天怨艾什麽低潮,嘮叨青年一代不愛粵劇,這既可笑又無濟於事。 粵樂大師王粵生 王粵生除了在歌壇工作外,約於三十年代後期偶而在戲班擔任伴奏樂手,隨戲班往廣州演出。香港淪陷後,王氏夫婦同上廣州。這期間常與薛覺先、呂玉郎、楚岫雲及小飛紅合作。在衆多音樂員中,楚氏特別看重阮四襟及王粵生玩色土風,每次演出,都要求班主聘用他們。此外,王氏也曾與廖俠懷、羅麗娟等合作,參與《甘地會西施》及《孟姜女哭崩長城》等劇的演出。解放初期,王粵生夫人回港,王氏獨居廣州,在永光明劇團擔任樂隊頭架樂師。 四十年代末王粵生開始在廣州教授粵曲及洋琴,學生包括粵劇演員、女伶及以賣唱和陪酒爲業的“琵琶仔”(當時俗稱“出飲花”)。由琵琶仔的監護人禁止老師接近這些年方少艾的女孩,王氏發明了一種有別於一般洋琴老師站在學員身後或旁邊示範的教學方法,站在學生的前面,以罕有的“倒轉式”擊琴技巧進行教學示範。 曹秀琴無官一身輕 “無官一身輕”。這是形容做官的卸下重擔一身松曬的成語。其實“無官”並非“一身輕”的。至少閣下已失去權力,再不可能頤指氣使了!不愉快的事多得很哩。至於老倌,到了無倌(無戲演出)確是“一身輕”的。居士曾聽名醜陸雲飛,對晚晚有倌(戲)做,發出感歎(也包含自豪):“晚晚演戲,條馬路八九點鍾是怎樣的?我是不會知道的。想飲餐夜茶‘松松’都沒有機會!”有倌做的,盼無倌時輕鬆一下。可是,有的老倌無倌(無戲演出)並不見得“一身輕”。如大陸新紮名旦曹秀琴,“無倌”差不多兩個年頭了。相見之下,並未見“一身輕”;反見“一身重”—— 她發胖了。 曹秀琴多次來香港演出。或拍羅家寶,或拍彭熾權。阿琴文武唱做打兼擅。文,可演纏綿悱惻的《百花公主》;武,能演斬四門的《劉金定》。至於唱,竟不趕潮流,依正傳統法度,有“原汁原味”之妙。當了正印,還時時尋師訪友,來補自己的不足。如演《劉金定斬四門》(本爲楚岫雲秘本。但雲已作古)就向南洋州府老倌出身的老藝人梅蘭香處請教。梅感其誠,欣然將“絕招”傳授。因而在金山演出,老華僑讚歎不已:“該個妹仔絲,咁好工夫袋(仔)”。像阿琴這樣的文武旦,本應不斷催穀,不難躋列“超級紅伶”。無如,廣東粵劇院在編制上,僅得兩班。旦角名額已滿。她“無班可落”。而拍彭熾權,也僅是臨時借用。她經常“無倌”。在“無倌”期間,又生了孩子。她有個結拜姐妹在澳門,水源充足。經常叫她到澳旅遊。玩得開心,身子焉得不胖。故曰:曹氏女無戲身重也。 小群多演小旦戲,青衣刀馬不曾演  幾乎與新中國同齡的《柳毅傳書》,至今傳演不衰,湧現若干個柳毅,十多二十個龍女。它擁有觀衆至多,這是誰也不能不承認。然而它面世至今,從沒有得過獎賞。 似乎從沒有專家去分析過這個劇目爲什麽如此旺台?是否專門家們不屑去探索這些勞什子?其實這個戲可供探索,可供吸取的經驗很多。不宜把它認作並非“拳頭産品”,珠玉在前,也視而不見。或簡單地說它“行運”。 如果說“行運”,它所“行”的是與新中國的南方人民翻了身後審美觀起變化的“運”。儘管編演者並不覺察。從舊時代過來的老行尊,他衡量一個花旦,是否能獨當一面,必然要問這位花旦擅不擅長“大頭戲”?然而首演龍女的林小群,她的“大頭戲”是最不擅長(儘管後來,她也拍過羅品超演《別窰》的玉寶釧。但行家一看,無不認爲在水平以下)而獨工“閨門旦”。以閨門旦作爲一個劇團的正印花旦,似無先例。在林氏女的前輩,包括她的父親林超群,數上數下,從千里駒數:上海妹(1905)、余麗珍(1915)、衛少芳(1913)、楚岫雲(1922)、芳豔芬(1926)、郎筠玉(1917)……其叫座戲無不與“大頭戲”有關。燒相書的是林小群,當她崛起時,觀察家咸認她爲沒有“正印命”,但她當了下去,而且從未被搖撼過她的正印位置。 佈景大師洪三和 勝壽年劇團是靚少佳一貫用的班牌。自1941年抵達安南,長駐西貢的新同慶戲院,從不拉箱到別家戲院,也從不離開這家戲院去跑碼頭。一捶鑼就月複月地演,一口氣演了七個年頭,至1947年回國。勝壽年三個字,靚少佳至少擔起兩個字,是毫無疑問的。但還有一個字呢?論者以爲是跟鬥大王猩猩仔。因爲靚的武打,沒有猩猩仔的跟鬥是不能打得出神入化的。這都是事實。然而,真正能達到持續旺台主要是“鐵三角”在起作用。那就是靚少佳、梁心鑒(編劇)、洪三和(舞臺設計)三者配合,構成勝壽年這鐵三角,這是在安南的其他劇團所沒有的。 雖然靚少佳最先起用洪三和,但靚並不把他作爲己有。其他劇團要延攬他,靚也由得他去“炒炒更”(即業餘設計)。楚岫雲、馮俠魂的劇團演出《嫦娥奔月》,洪三和替他們炮製了月宮奇景,因而哄動西貢。 生於祖國的福建、長於上海的洪三和,到了炎熱的安南,整年都是夏季氣候,沒有四季區分,使他格外思鄉,只因故國山河破,無奈暫且棲遲。1945年,國土重光、洪氏思歸心切,於1946年與靚少佳惜別,取道廣州,打算重回福建。不意楚岫雲正與何非凡拍檔,積極編 排紅樓新戲《情僧偷到瀟湘館》。楚岫雲聽到洪三和抵穗,就向何非凡力薦洪氏爲該劇舞臺總設計。洪只得放棄東歸計劃,又將“海派”的散手,傾注在這個新戲之中:例如當賈寶玉(何非凡飾)毀碎龍鳳燭,大叫要與林黛玉(楚岫雲飾)結婚,將腳在台板上猛頓時,忽然寶玉的袍子(即所謂“寶玉裝”),霎時透出兩個發光的“雙喜”字來,藉以顯示寶對黛愛的堅決!這一招馬上令當時的廣州觀衆,歎爲奇觀。這是洪氏在凡仔所穿的鞋底裏藏了一塊過電的鐵,台板上也安置了電源,電源透過鞋底,經過觀衆看不到的電線,身上預先裝好的“雙喜”,就馬上熠熠發光了。再如在“偷祭”之後,變出“離恨天”虛無縹緲的雲景,無不令看慣平面佈景的觀衆(當時由於搞班的經濟拮据,多是用卷軸式佈景),大開眼界。洪氏在《情僧偷到瀟湘館》裏,除了用海派招式外,對於怡紅院、大觀園、瀟湘館的佈景,卻用工筆畫繪製,所以他的畫景又饒有古典味。對於古典文學《紅樓夢》的環境描寫,是最適合的。因而好評如潮。“上海畫師”從安南又紅遍廣州。《情僧》是何非凡走紅的“雲梯”,這就不可一日無此君了! 粵劇:紅樓之鄉 粵劇演“紅戲”,比京劇早得多。清代咸豐年間已盛行的“八大名曲”,而取材於《紅樓夢》的《寶玉哭靈》就是其中之一大名曲。其後小生杞、未次伯、肖麗湘皆以演寶玉或黛玉出名。之後薛覺先與陳非儂合演《紅樓夢》、《寶蟾進酒》,無不認爲上乘之作。至四十年代則有何非凡與楚岫雲合演《情僧偷到瀟湘館》;新馬師曾、芳豔芬合演《寶玉哭晴雯》;任劍輝、陳豔儂合演《紅樓夢》與《黛玉魂歸離恨天》。而五十年代則有羅家寶、林小群合演《紅樓夢》;楚岫雲、呂玉郎合演《偷祭瀟湘館》;陳笑風、李豔霜合演《寶玉哭晴雯》;楚岫雲、羅家寶合演《金釧投井》。任劍輝、白雪仙合演《紅樓夢》;八十年代則有馮剛毅、鄭秋怡、林錦屏、陳曉明合演的《紅樓夢》;小神鷹、林錦屏合演《怡紅公子悼金釧》……總之,“紅樓”戲在粵劇,不絕如縷。可是此粵不如彼越,被上海越劇邁乎我粵劇之上,叫水人唔知點講至好。 照水人所聽聞的粵劇“紅戲”,若論粵劇演林黛玉最為美妙怡人者,包括上世紀之內 以至本世紀,數梨園藝壇中無人能媲美者,該推有生黛玉佳譽之楚岫雲,以及名旦鄭秋怡也!演賈寶玉來說,薛覺先以瀟灑;何非凡以嬌嗲;新馬仔以純情;任劍輝以黐身;羅家寶以樸拙;呂玉郎以癡騃;陳笑風以倜儻;馮剛毅以可愛;小神鷹以率真,實各擅勝場。假使將各大名伶的特點取精用宏,與越劇拗拗手瓜,當如老李賣火石“劃過至知”! 至於賈寶玉這位怡紅公子,到底應肥應瘦?粵劇的薛(覺先)新馬(師曾)、何(非凡)、馮剛毅以及羅家蝦、大哥風,及最近的蓋鳴暉,也包括越劇的徐玉蘭,無一不是瘦個子。只有呂玉郎及其追隨者小神鷹是肥躉躉。此中誰對誰不對?如照曹雪芹所著的《紅樓夢》,則明明寫這位“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的怡紅公子是:“面如滿月,目若朗星”,顯然是個“肥仔嘜”。那麽只有呂玉郎、小神鷹這兩位肥佬才對路了。不過,這怕很難獲得共識。正是:“怡紅公子,古今中外算佢最情癡。至情至性,邊個都想像佢系美男兒。你又點知寶二爺,原來系個肥仔。薛覺先風流瀟灑,演賈寶玉誰不以佢爲師。估唔到肥躉躉嘅呂玉郎,才合乎原著。不過舞臺講究形象美。後之演怡紅公子者,一定唔會系肥。”(龍舟) 漫談荊軻 荊軻入秦,有死無生,這是盡人皆知的事。但演荊軻赴死的劇團以及有一位老倌,均從死到硬直直變成生勾勾。幾十年也就成梨園佳話。 本世紀三十年代,由曾三多、桂名揚、李翠芳、袁仕驤、陳錦棠、廖俠懷六大台柱組成的日月星劇團,一路演一路虧本。點演廖老七的戲寶如《玉蟾蜍》之類,冇人吼鬥,點演曾三多的《尚司徒寄妻托子》一樣無法招徠。觀察家斷言:呢班已經死直,等待擡出廳,進行大殮。又話呢班改錯招牌,日月星者,三光也,有乜法子唔搞到棍咁光。虧本虧到年尾,點知爆出一套表現荊柯刺秦嘅《火燒阿房宮》,頂到爆、滿到瀉,一套戲賺番有突有突。 事隔廿多年後,廣州的一級演員,全國一等獎演員羅品超,叫座力直線滑落,每晚有八九成座位空著無人光顧。其時主管粵劇的老作家華嘉,急忙召開“諸葛亮”會,呼籲搶救羅品超。有老行尊講述阿水在前面講荊軻戲起死回生的故事。華老聽後一槌定音,決定炮製《荊軻》。鑒於日月星劇團時,用廖俠懷飾荊軻,不很合身份。此番由羅老鑒扮演,等佢擔正戲匭,因老鑒當時叫座乏力。華嘉運用行政手段,調來最有叫座力的名旦楚岫雲、羅家寶押陣,疊重人搞成大堆頭。果然《荊軻》《別窰》《林沖》《佘賽花》面世之日,全場滿座。羅老鑒因此衰而複盛,死而復生。假若沒有調來楚岫雲長期座陣拍檔,鑒哥必將繼續滑下坡。 鑒哥(羅品超)頹而複振全憑《荊軻》一劇,這是五六十年代,凡在廣州從事粵劇的無有不知。而呢一班的堆頭夠大,引得觀衆蜂擁而至。手邊有一張劫餘幸存的“戲橋”(說明書),可證實餘言非謬。荊軻(羅品超)、荊妻(楚岫雲)、荊母(衛少芳)、燕丹(羅家寶)、燕儲妃(劉美卿)、燕王喜(王中王)、田光(馮鏡華)、秦王政(少昆侖)、燕臣(羅冠聲)、高漸離(謝天雄)、秦舞陽(黃超全)、樊于期(梁國強),台柱之多,數到口癐。若論武生,已有華叔、肥侖、羅冠聲三個。而花旦又是三人:雲、芳、美。最主要的還有“一擔籮”(羅品超、羅家寶)雙文武生,在戲行中也留下兩羅合作的佳話。至於雞華(王中王),佢更系三十年代《火燒阿房宮》時原裝燕王喜。咁嘅陣容,咁嘅派角,有乜法子話唔收得? 廣東粵劇院在打倒“四人幫”後,又一次推出《荊軻》,一樣大推頭,可以說比“開山”時尤甚。“兩羅”依然合作,其他呢?由文覺非飾高漸離,郎筠玉飾荊妻,李豔霜飾荊母,林小群飾燕儲妃,肥仔侖仍任秦王政。而小小秦舞陽一角,也派白超鴻充當。排出“四生、三旦”的惡陣,故令觀衆猛話:“抵睇!抵睇!” 南派粵劇匯演 舉行“兩廣(廣東、廣西)一市(廣州)南派粵劇匯演”。呢三個演出單位各演兩晚,一晚演長劇;一晚演短劇。每個單位給酬二十三萬港元。 “南派匯演,打起兩廣價單。揾得戲來又冇人識做,搞到心裏悶夾煩。早知唔做咁多一生一旦。姐姐咁手,點樣過關?從前有真功夫嘅人,喺雪櫃中雪到硬。如今速速解凍,唉!唔知佢重識唔識行!” 點解香港主會出的咁招架?呢條橋原來由中文大學梁沛錦博士念出嚟。博士曰:“粵劇幾十年,發展極不平衡。除了生旦戲,並無其他。如此下去,則展現南方人民豪雄性格的劇目及其特有的表現程式,勢將湮沒。因此,搞這南派匯演,志在救正粵劇發展的不平衡。”梁博士呢條橋,無疑是高橋。可是,爲時已晚,香港方面,南派的高手:白玉堂、關德興、新馬師曾依然健在,但廣東(廣州)如靚少佳、梁蔭棠、楚岫雲、梁家森、少昆侖先後作古,廣西的易日洪也離開塵世。如何應付?難道這難題一出,兩省一市,同交白卷不成? 粵劇:武戲之鄉 粵劇本是武戲之鄉。如今武戲已變成稀有品種,切願給它以扶持,扶植,給它以用武之地。即把“三滅”現象儘早結束。百花園圃中,與生旦戲同生共長多好哩。雖說“文長武短”,但結果當真如此否?勿宜先作定論。“荷花出水,始見高低”。正如老李賣火石:“劃過才知”! 廣東粵劇的班子,1957年有77個團長一起開會在整風反右,那麽數位至少是77個了。今時今曰呢?除省市級的粵劇團外,解散了多少?佛山地區級班子也解散了,劇的數位與人民物質文明、精神文明的需要不成比例,這也應該叫聲“嗚呼”的吧!我們黨的改革、開放政策,使得百業興旺,然而粵劇呢? 於是觀察家、預言家說:粵劇不能適應改革、開放,所以一至於斯。結論是:“唯改革才有出路”云云。改革些什麽?專門家們沒有說。什麽是改革?專門家亦沒有說。可是,已給這個從不重視繼承的劇種在磨盤上注水。你聽見到嗎?先滅笛口、八手,後滅打跟鬥! 什麽大笛、大鈸、打翻,要來何用?滅掉它算了! 你又聽見到嗎?從省、市到各專區縣級劇團,無一班不兵源枯竭,“有將無兵”,沒有願當“燉豬腳”的手下。有些當了兵的還鬧“兵變”不出場。什麽“按步就班”,演戲先從手下演起的老套,砸爛它!砸爛它!象這樣的“新聞”,今時今曰出現不少!久而久之“新聞”也並不新聞了。 粵劇興衰 談到粵劇興衰,由於閱力所限,不敢追溯太遠。我出身于抗戰勝利前夕,開山師傅是小生王白駒榮。抗戰勝利,國家百廢待興,可國民黨卻準備打內戰,到處拉“豬仔兵”,弄得人心惶惶,通貸膨脹,百姓叫苦連天。然而,奇怪的是:儘管如此,粵劇依然興旺繁榮!廣州的巨型班,如大龍鳳劇團(新馬、芳豔芬)上演《夜祭雷峰塔》,金龍雙王劇團(小生王白駒榮、武生王靚榮,及楚岫雲、馮少俠等)上演《花街神女》,大金龍(白駒榮、石燕子、秦小梨)上演《妲己醉邑考》,非凡響劇團(何非凡、楚岫雲)上演《情僧》,大利年劇團(廖俠懷、羅麗娟)上演《甘地會西施》、《哭崩萬里長城》,日月星劇團(曾三多、盧海天、譚秀珍)上演《國魂(文天祥)》、《七劍十三俠》,黃金劇團(黃超武、徐人心、陸雲飛、“生關公”新珠)上演《水淹七軍》等等。他們在廣州上演均是座無虛席,盛況空前。特別是《情僧》一劇,連場爆滿,曆演不衰。那時,三十六鄉、四邑入水,紛紛來廣州“買戲”。據粗略統計:河南、河北,大中小型班及江門、惠州班、都超過“真欄,真欄,三十六班”之數。那時的粵劇藝人確實是很少失業的。這叫做大有大做,小有小演 白超平 後輩齊讚楚岫雲演刀馬旦了得 訪問:小木蘭同志,這些年一直沒有看到你的戲了,昨天看了你們團的響排,才知道你已經當了導演,請你談談你在這方面的情況,好嗎? 答:那是一九六五年的事了,團裏送我到上海戲劇學院學導演。才學幾個月,文化大革命開始了,全國都在批判《海瑞罷官》,我們也停止了業務學習,整天討論什麽“清官貪官”,討論了幾個月還是糊裏糊塗,業務知識也丟了。現在拿得出來的一點點本領,全是靠青年時候學來的一點老底。 問:文化革命前,我們看過你演出的《紅樓二尤》、《寶蓮燈》、《白蛇傳》,你的刀馬旦功夫是不錯的,請把你過去學藝的經過跟我們談談好嗎? 答:那得從小時候談起了。我是在南洋新加坡出生的,由於家貧,剛生下來就被賣了給人家,後來買主又把我轉賣了。我的第二個養母是個藝人,擅演粵劇小武,在我兩歲多那年,她把我從新加坡帶回國內,隨戲班到處賣藝,我一直跟她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沒有一個安定的環境,加上經濟困難,所以念不起書,只好跟著團裏的人學翻跟鬥。我人生得小巧,別的不行,翻跟鬥還可以。當時,楚岫雲的刀馬戲很受觀衆歡迎,這引起了我養母的興趣,她希望我也成爲一個刀馬旦。於是,便有意識地讓我在這方面苦練。團裏的老藝人梁進端要求很嚴,在訓練“起虎尾”時,他把我綁起來倒豎著,在周圍地面上插滿了燃著的香,然後自己跑去喝茶,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地上一灘汗水,一灘眼淚。這樣的授藝方法雖說不科學,可是,它的確爲我後來演刀馬戲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日寇投降以後,我們回到廣州,當時交二十元港幣可以請師傅教一套京劇北派劍術,我交不起學費,只好“偷師”,這裏偷刀,那裏偷劍,零零星星學了一些。解放後,一九五○年,我和林小群 在上海演戲,京劇老藝人鮑怡庭免費收我當徒弟,那時演出工作很忙,幾乎每天都排新戲,可是,這位老師傅的無私精神深深感動了我,我克服了重重困難,堅持每天跑一百個圓圈練腿功,還學了些其他的表演藝術。 問:你演刀馬戲,在排演過程中有無失過手? 答:武打失手是常見的,看,我這顆牙就是碰崩了的,頭部也撞傷過,沒什麽,吃點跌打藥再來,搞藝術哪能不付出代價呢?解放前,藝人爲了糊口,拿藝術做買賣,今天,有了党的領導,我們演戲是爲人民服務,爲黨的事業服務。我們生活穩定,藝術上也不斷得到培養和重視,不拿出點東西來,實在對不起黨,只要想到這些,就什麽困難也不怕了。 訪問:練玲珠同志,粉碎了“四人幫”,情況是不是有所好轉了? 答:“四人幫”統治時期我去搬景,給演員遞茶,送手巾;“四人幫”垮臺以後,還是沒有演戲,讓我去培訓青年。最初我想不通,因爲,論功底我們這批人不如楚岫雲、羅品超等同志,舊的基礎不夠好,新的東西又不多,開始實踐不久就中斷了。除了把自己演過的幾個戲教給青年外,也沒有更多的東西。實際上這十幾年來我們應當得到更多實踐的機會,但是沒有。所以心裏很苦悶。我看青年一代也很苦悶。事實上,並不是形象好,有嗓子就可以演好戲的。過去我排《羅漢錢》,導演要求我對著他表演,要求哭就要哭,要求笑就要笑,創造角色要達到一定的深度,半點含糊不得。現在誰來講這一套?以前我們坐著等排戲,現在輪到要排戲了,得四處去找人;以前要帶著感情上排練場,現在根本不問這些。很多行當都沒有了。 問:可以問問你的年齡嗎? 答:四十七,十三歲學戲,唱了三十多年了。 鄭培英談藝術青春 早在六十年代初,藝術大師田漢就曾經爲演員的藝術青春請命。他深諳作爲一個演員其藝術青春之可貴。演員在舞臺上運用其掌握的藝術手段(唱、念、做、打)創造一個個栩栩如生的藝術形象,爲觀衆帶來了美的享受,也爲了粵劇事業這座大廈添磚加瓦,我覺得這是一個演員應有的責任。人的一生是寶貴的,而在歷史的長河中只走一瞬間,而演員的藝術青春比人的生命更爲短暫。 有句名言講:十年出得一個狀元,卻難出一個好演員。”而戲曲演員比電影話劇更難,首先要具備聲、色這兩個父母給的本錢,又要掌握唱、念、做、打的基本功和各種藝術修養。有些內行的領導便深知一個戲曲演員成長的不容易。一個合格的領導,不僅要善於招攬人才,還要善於使用人才,愛護人才和扶持人才,真正做到人盡其才,才盡其用。 廣東粵劇院成立初期,院屬下幾個團都能發揮各位表演藝術家的風格的。比如一團,就以羅品超、楚岫雲爲主的歷史袍甲戲;二團則以呂玉郎、羅家寶、林小群爲主的生旦文靜戲;三團以陸雲飛、文覺非的所謂“雙非”劇團的諧趣喜劇。既發揮到各種行當的專長,劇目又多姿多彩,異彩紛呈。當時,編劇家們根據各團的表演藝術風格而編寫劇目。幫助他們整理首本戲,排練新戲,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之所長。從而使他們的藝術青春有效地爲粵劇藝術作出卓越的貢獻。雖然當時我在藝術上仍很稚嫩,但卻獲得各位前輩老師對我的扶持。比如馬師曾院長演出《屈原》時,大膽起用我飾演嬋娟一角;羅品超老師排演《鳳儀亭》、《南海長城》,也讓我擔任劇中女主角貂嬋和亞螺;紅線女主演的《山鄉風雲》、《珠江風雷》、《紅花崗》等,卻讓我演出她所飾演的劉琴、梁甜、周瑛等角色的B角,處處扶掖我,使我有學習提高和施展才能的機會。 讀者釋辯羅家寳文章 羅家寳曾在月刊寫文章說回半世紀前曾在廣州發生的事。完全不符事實,他有抬高自己,踩低別人之嫌。 文章部份內容作出更正:1956年是楚岫雲發現馮俠魂攪婚外情,只是馮俠魂個人離開永光明劇團後加盟下鄉班,並不是永光明一分作二。 1955-1956年正在演出《牛郎織女》一劇,晚晚爆滿才是真確的,蘇翁和盧丹兩位編劇家及鄭衛國主持都曾在電台講過:楚岫雲演《牛郎織女》很爆棚,連演二百多場滿座,因楚岫雲當時是票房的保證!現在羅家寶借死人說他自己的假話。 羅家寳所列出最受歡迎劇目伶人,怎會居然沒有列出演《鴛鴦玫瑰》的女主角的大名,羅家寳分明是要突出自己獨領風騷,硬說觀眾只看他自己一人吧了! 楚岫雲於三十年代十餘歲神童少年得志已成名,所以到了五十年代觀眾們以為她已經四五十歲不年青了,1955年有班戲迷上後台拜訪楚岫雲時,即不客氣地問她多少歲數,她即不加思索毫不保留落落大方答道28歲,故她絕不會為著年歲問題而與羅家寶作出無稽的爭拗事端的!這年她剛好和馮俠魂結婚15周年紀念,筵開數十酒席宴嘉賓。 1959年楚岫雲才30歲出頭怎算得是老呢?查實她的大名和藝齡才真正算得上是老吧!因為她於1935年在廣州已當上了上海妹的第二花旦,當年馬老闆還要出最高的聘薪留着她呢,1936年拍白駒榮往上海演出,1937至1938年在港加入馬師曾劇團任台柱花旦,及開始拍電影當女主角。1939年當桂名揚泰山劇團第二花旦,同年受聘到美加演出,1940至1941年底當白玉堂興中華劇團第二及正印花旦,1942年她就當上了薛覺先劇團和羅品超劇團的正印花旦。 50年代她的大名已經響噹噹了20多年之久了,所以當年有好多戲迷在排隊購票時閒談說:楚岫雲紅了很長時間架啦,估計她的年歲不少架啦。羅家寶經常總是要說楚岫雲老,難道羅家寶他真的不知道楚岫雲當時只是三十來歲嗎?又難道羅家寶他真的也不知道小飛紅還要比楚岫雲大七歲?沒錯的,在五十年代或之前,如果文武生上了四十歲、花旦上了三十歲,就真的沒有班主聘請了,只能夠自己組織兄弟姊妹班演出,賺錢大家分,虧本即散班。但只有楚岫雲、小飛紅兩位花旦屬例外的,她兩人演到四十幾歲仍然是一流大花旦,仍尚有班主搶着聘請,是很難得罕有的人才。 五十年代呂雁聲聘請衛少芳,日薪三十元。當時呂雁聲近三十歲,衛少芳已經四十餘歲,最近看到在互聯網上說當年衛少芳鋸低枱腳就枱圍,其實當時衛少芳就真的已經走了下坡,她 在小型班演出,前座位收九角票價也不甚賣座,呂雁聲出資聘請她亦為甘願,相反羅家寶有那麼好的機緣際遇不感圖報,尊師稱徒,他一直還說話多多,睜著眼睛說假話,確令人費解,感慨萬千,相信他無非是想擡高自己當年在粵劇界的聲價吧! 羅家寶說由於楚岫雲老了導致呂玉郎要離開,如果這真是事實的話,呂玉郎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他是因為與楚岫雲拍擋而成為了大紅大紫的老倌,可見羅家寶所說一概不屬事實。其實劇團驟然人事變動,是平常不過的事。呂玉郎離團另創高峰也是很自然的事,正如羅家寳說魚不過塘不大!與楚岫雲老了何干?合久必分之嘛,其實他們分別擔團表演更為顯得他們具擁實力,楚岫雲、呂玉郎的戲迷擁躉最是歡迎不過,更為高興,贊成他們各自發展。呂玉郎入太陽昇當文武生,前座位票價隨即由小型班票價九角升至大型班票價二元五角,叫座尤勝先前。 這邊廂永光明欠缺了文武生呂玉郎,即由小生馮俠魂勝任文武生,所有人選及票價一切不變,前座位票價維持在二元五角,即時演出《牛郎織女》,1955年9月起演至1956年7月狂爆了二百多近三百場滿座,因馮俠魂病倒了不能演出,那時羅家寶才加入永光明。但他自恃了得,經常鬧意見,演了幾個月不到一年便離團了。之後永光明加入陳笑風,一直演到1958年底。當全省劇團都要轉為國營時才被合併入廣東粵劇院。 楚岫雲於1958年底至1959年中在廣東粵劇院二團拍靚少佳、陳少棠、呂雁聲、盧啟光、、陳笑風等演出《董小宛》下本、︽秋胡戲妻︾、︽李仙刺目︾、《月夜借紅燈》、《三帥困崤山》、《趙子龍攔江截斗》等。1959年中至1966年,楚岫雲一直在廣東粵劇院一團及二團任團長及正印花旦,再拍羅品超、羅家寶等,演出《荊軻》、《林沖》、《胡不歸》、《斷橋會》、《佘賽花》、《李文茂》、《黛玉歸天》、《平貴別窰》、《平貴回窰》、《蘇三起解》、《猩猩女追舟》等劇,演至文化大革命爆發前夕。 如果硬要說楚岫雲是於五十年代已經走了下坡,後來在六十年代她又怎可能繼續和羅品超等人演出了那麼多的好戲呢? 1956年至1966年的十年光景裏,楚岫雲仍然是以首席藝術旦后演出,又再創造出另一次高峰階段。六十年代楚岫雲已四十餘歲真的老了,但並未走下坡,她的唱做表演技藝與票房保證仍冠絕全行。論紅線女、林小群、羅家寳、何非凡等人只單靠唱! 楚岫雲從來不攪緋聞,也不攪政治,她完全是靠著自己一身非凡卓絕、精湛的唱唸演打技藝實力博得廣大觀眾的喜愛,楚岫雲藝海跨代放光華,光輝燦爛傲永恆耀梨園,她擁有高超技藝和輝煌的驚人成就、崇高聲譽、走紅藝壇數十春秋,一直持續演出無間,從來沒有一天坐過冷板凳、也從沒有一天灣水停演紀錄。她更不是像新珠、馮鏡華、曾三多、白駒榮、薛覺先、馬師曾、李翠芳、羅品超、靚少佳、郎筠玉、特別是紅線女等之過氣伶人,他她們在五六十年代時期憑藉着當時政治的大好形勢博得名位雙收優待。          月刊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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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省港演出戲班概況 從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日勝利後至一九四七年。這一個階段,處在廣州的粵劇變化不大,新班的組合也不多,團與團的競爭也還不甚熱鬧激烈,舞臺上依然是淪陷期間那幾個劇團的原班人馬。如《錦添花》,換進了一個須生丁公醒和第二花旦梁豔莊。新戲是以古裝面目反映抗日題材的《情人四萬萬》。這個團於四五年底到香港高升、普慶戲院演出,出乎一哥所料,《錦添花》在香港大大不如廣州。首先是戲,香港人不喜歡打打殺殺。於是馬上抛出新戲(香港掌故)《張麗珍問吊》,觀衆不甚感興趣,繼之又抛出以英國故事改寫的,觀衆反應依然冷淡。觀衆是十分無情的,他們不喜歡這個團的戲,也不喜歡這個團的一些演員,如丁某出場開口一唱,台下人便肆無忌憚地起哄,迫得丁老夫子只好末散班便中途退出回廣州。又如當年的碧姐,香港觀衆對她非常陌生,也覺得這個正印花旦還嫩,不夠份量。這一屆的《錦添花》算是徹底失敗而被迫回師廣州。 一九四六年初,文覺非擔旗組成《文藝》劇團,他當文武生,武生馮鏡華,正印花旦區倩明、二花旦紫雲霞,小生張活遊,醜生蘇文俠。劇目有《雷劈好心人》、《今宵重睹舊征袍》等。這一屆以七哥爲文武生的《文藝》,可以說實在打不響,七哥的文武生連一個首本戲也沒有。接著第二屆又水浸畫艇(戲船)。勇當文武生的七哥不服輸,一九四七年五月與梁醒波一對文武生組成《永興》劇團,正印花旦芳豔芬,第二花旦區楚翹,佬官可算不弱。劇目有《三月杜鵑魂》、《深宮紅葉恨》等。鳴呼,不知是觀衆無情,還是七哥無運,他這個文武生依然故我,仍殺不出一條血路。 以馬師曾、紅線女擔旗的《勝利》劇團,由於馬大哥的戲高度集中在個人身上和其他原因,他 訂的其他演員可以說都非省港一流的,這裏只得姑隱其名。劇目方面除了他的首本戲《苦鳳鶯憐》、《審死官》等,新戲有《我爲卿狂》、《野花香》、《鬥氣姑爺》等。 以譚蘭卿、文覺非擔綱的《花錦繡》劇團,醜生古耳峰、小生文少非、第二花旦小飛紅。劇目有《花天嬌》、《冤婦》(上下集)、《娛樂升平》等。譚蘭卿的戲路是很有特色的,粗線條,豪放潑辣,演技很有本色,有些劇目近乎彩旦行當。早期與馬師曾合作,她的唱腔活潑諧趣,大有馬腔風味。她演的花天嬌,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名妓,由於受騙上當,身心受損,精神分裂,譚蘭卿這場獨腳戲演得有聲有色。《娛樂升平》,譚蘭卿演女皇,邀約各國王子招選駙馬,有印度王子,非洲王子,是一套空中樓閣的古裝文明戲,全劇皆唱小曲,沒有梆黃,是陳卓瑩先生之作。 這段時期,各大班都開始大搞新花招,如馬師曾的幾個現代戲,譚蘭卿的沒有梆黃的《娛樂升平》,另一個《黃金》劇團,大多數藝人都從美國回來的,如文武生黃超武,醜生陸雲飛,正印花旦徐人心,第二花旦粱瑞冰,小生黃鶴聲,武生新珠。這一批演員,作爲廣州觀衆是較爲陌生的。他們的首本戲是《蔡中興修整洛陽橋》。當時世界流行夜光燈,他們從外邊帶回來那些磷光塗料,塗抹在刀槍上,開打場面滅了燈光,臺上只見刀光劍影不見人,也算一種新招。但這個團在廣州及四鄉也站不住腳,《黃金》只存在一屆便散夥了。 另一班《國中興》劇團,文武生黃千歲,醜生葉弗弱,一對花旦是黃新雪梅、陳露薇,小生梁金城,首本戲是《十萬童屍》。黃千歲、葉弗弱原來也是有名氣的佬官,遺憾這個團的戲沒有特色,也是一屆班的壽命。 這時候,薛覺先先生也從內地回來了,這時期的《覺先聲》劇團內行稱之三王班,即薛覺先、 上海妹、呂玉郎(小生)、醜生半日安。薛先生所演的劇目雖然都是名劇,俱人到中年,加之在生活上受了某種刺激,薛先生的黃金時代已一去不復返了。 及後,呂玉郎組成《洛陽春》劇團,花旦銀劍影、小飛紅,小生馮俠魂,醜生梁國風,武生黃秉鏗。首本戲是《背解紅羅》,這個團,在廣州影響不大,只有在四鄉巡迴。 還有一班《義擎天》(後改《泰山》)劇團,雙生白駒榮、陸飛鴻,花旦區倩明、鄒潔雲,新戲是《落霞孤鶩》。此外,還有神童羽佳、黃金愛也在廣州舞臺露過頭角。《錦添花》也換過譚玉真當正印花旦,也寫過一些新戲如、《青燈紅淚》等。 概言之,從抗戰勝利到1947年這段時期,粵劇如雨後春筍,紛紛組成新班,比淪陷期間活躍多了,淪陷期間沒有在廣州活動的演員也陸續回來了。但是,這一階段只是四十年代粵劇的興旺的準備階段,是力量凝聚的階段,因爲這一時期還沒有一個劇團的劇目能夠一炮打響的。 四十年代粵劇火紅歲月、中興發達是在1948年開始,打響頭一炮的卻是當年在舞臺上念幾句口白也“疾口疾舌”的拉扯“靚仔凡”! 沈寂了一個時期的何非凡於1947年冬組織了新班《非凡響》劇團。武生馮鏡華,文武生何非凡,正印花旦芳豔芬,二花旦鳳凰女,小生梁金城,醜生小覺天。這第一屆的《非凡響》,劇目有《白虎跳龍門》《虎將銅城》、《秋墳》、《姑嫂墳》、《情之味》、《蝴蝶大王》等等,比起當年的《大歡喜》、《紅棉》劇團,凡哥擔綱的戲相對是多了一些,然而時機未到,這一屆何非凡也還沒有“響”起來。 粵劇在廣州最鼎盛的黃金時期1948-1959 1948年春,凡哥繼續組織第二屆《非凡響》,正印花旦換進楚岫雲,第二花旦譚玉真,第三花旦鳳凰女,醜生陸雲飛,武生白龍珠。不知什麽原因,這第二屆的新班頭一台戲就下鄉了,在劇目方面仍是大炒冷飯,中期加進了《風雪夜歸人》和《一曲鳳求凰》,也是一般的生旦戲。然而從鄉下回到廣州海珠戲院,凡哥推出了幾個新戲《情僧偷到瀟湘館》、《月上柳梢頭》等新劇,演出滿座三百餘場的史無前例,就這樣非凡響的班牌就即時響了起來。 從1948年至1959年這十年期間,是粵劇在廣州活動的最鼎盛時期,令人無限懷念與感奮的粵劇史光輝的一頁! 1949年秋廣州解放至1950年爲第三階段。這段期間,由於新政權的成立,廣州百廢待興,而人心還未穩定,百姓需要的是柴米而非粵劇,所以絕大部份的劇團因未定有戲院台期而紛紛離開了廣州。但當時因在廣州早已定有戲院台期,要響起第一下鑼鼓的就是呂玉郎、楚岫雲的《永光明》劇團。剛解放的廣州,晚上店鋪關門、行人稀少,《永光明》劇團起初只演日場,一直堅持到1950年的春節才開演夜場。當時的劇目有《梁山伯祝英台》、《紅俠》、《女兒香》、《可憐女》,春節新戲是陳卓瑩先生編寫的農民革命題材《紅娘子》。人員方面武生換進了黃君武,第二花旦小飛紅。這一屆的《永光明》在這樣特殊的環境應運而生,連演日場也滿座,最高票價2元5角。同一時期,靚少佳、郎筠玉、林小群、朱少秋、龐順堯的《勝壽年》也開鑼了。該 團除了佳哥的首本戲《十奏嚴嵩》、《大鬧黃花山》、還有《拗碎靈芝》,最值得記上一功的是該團于解放初期第一班首演革命題材現代戲《白毛女》,這個團最高票價1元5角。1950年3月3日敵機轟炸廣州,剛剛活躍起來的粵劇又偃旗息鼓了,各劇團紛紛疏散離開廣州。 這時候,《永光明》劇團原班人馬先是撤到澳門,不久到香港,在利舞台、中央、高陞、普慶、東樂戲院演出。這應該是大陸第一班赴港活動的劇團。劇目是《可憐女》、《女兒香》、《劉金定斬四門》、《風雪杜鵑紅》、《雪影寒梅》,想不到這一屆逃難的《永光明》居然在香港能夠立足,居然有錢賺。 廣州戰事安定,《永光明》回師廣州。1950年代的省港粵劇開始活躍,香港與廣州演出的劇團及劇目繼有:陳錦棠、羅麗娟、任劍輝、芳艷芬的《錦添花》劇團,劇目有《大俠羅賓漢》、《金鏢黄天霸》。後來任劍輝、羅麗娟離開,加入薛覺先,提升芳艷芬任正印花旦,上演了︽漢武帝夢會衛夫人︾等劇。何非凡、羅麗娟的《非凡響》劇團,劇目有《紅花開遍凱旋門》、《虎嘯毒龍潭》。薛覺先、鄧碧雲的︽覺雲天︾,劇目有《月宮寶盒》等。馬師曾、紅線女的現代戲《珠江淚》。稍後,羅品超、譚蘭卿、文覺非、少昆侖的《珠江》劇團。還有梁蔭棠、紫蘭女的夫妻班,劇目是《九件衣》。陶醒非、衛少芳、梁國風、李豔霜的《東方紅》劇團,劇目是《愁龍苦鳳兩翻身》。曾三多、陸小仙、顔鐵英的《南方劇團》,劇目《冰山火線》。還有一班直接由政府領導的《曲藝》大隊,除了白駒榮,基本是曲藝界的主要演員,如關楚梅、熊飛影等。他們演出的劇目基本是現代的革命題材,劇目有《沈冤得雪太陽紅》等等。 五十年代時期影響較大、合作長期、劇目最多的當數呂玉郎、楚岫雲、陸雲飛的《永光明》。《永光明》劇團是當時最受觀眾歡迎之劇團,上演的劇目有《香妃》、《西施》、《紅娘子》、《女兒香》、《可憐女》、《穆桂英》、《卓文君》、《葛嫩娘》、《鴛鴦劍》、《玉堂春》、《王寶釧》、《王昭君》、《董小宛》、《紅菱血》、《嫦娥奔月》、《碧容探監》、《闖王進京》、《鴛鴦玫瑰》、《金釧投井》、《三娘汲水》、《綠野仙蹤》、《撲火春蛾》、《牛郎織女》、《劈山救母》、《蘇武牧羊》、《偷祭瀟湘館》、《淒涼姊妹碑》、《梁山伯祝英台》、《梁紅玉擊鼓抗金兵》、《十三妹大鬧能仁寺》、《陳世美不認妻》、《劉金定斬四門》、《鴛鴦山恩仇記》、《沖天野鶴會嫦娥》、《狄青三取珍珠旗》、《燕燕》、《梵宮駙馬》等等劇目,廣州爲之轟動一時,全部戲目都是群衆所歡迎的。《永光明》劇團就成為了當時首屈一指的大班了。 那個年代的粵劇,扯大旗的基本是文武生。(以一旦擔團是近十年之現象)無可諱言,羅品超、呂玉郎、靚少佳這幾位文武生都是功底劄實,有藝術修養的佬官,但由於他們在四十年代很長一段時期(尤其是淪陷期間)都離開了廣州,勝利後的幾年,這三位文武生還沒有組成人強馬壯的大班,在廣州雖有演出,但還沒有拿出一個響當當的新戲,即當今謂之的代表作。直到廣州改朝換代,他們開始在這塊粵劇發原地奠定了藝術之根基。當然, 在人才的配搭上也是至爲重要的。如文覺非這位當紅的名醜,在珠江也是一條頂梁柱,他不但配戲,而且有足夠擔戲的藝術份量;又如《永光明》的陸雲飛,他的含蓄的幽默“醜”的表演,尤其是獨創的“豆泥”腔,觀衆甚爲欣賞。(連後期擅演醜生的白駒榮一提到陸的表演與唱腔無不賞色與讚歎,稱陸雲飛是個“開心果”)還有一位行內稱之第二花旦王的小飛紅,都是《永光明》得力的台柱;《新世界》以武戲擔團,佳哥的演技自不必細說,後期加入了“武探花”梁蔭棠任醜生,蔭哥的戲路也是很廣的,尤其小武、武丑行當,他幫靚少佳,也是最佳拍檔。 遺憾的是:國家過去不重視粵劇電影的生産,也沒有把粵劇電影作爲振興粵劇的重要手段來倡導。解放三十多年,我們只拍過《搜書院》、《關漢卿》和一部香港拍的《粵劇什錦》舞臺紀錄片。沒有抓住時機,採取措施,把內地的粵劇名藝人的首本戲,優秀劇目拍成電影,發行海內外,使之既有社會效益,又有經濟效益。任令老藝人藝術失傳,老病死去。先後辭世的薛覺先、梁蔭棠、曾三多、新珠、靚少佳、呂玉郎、楚岫雲、譚玉真、陸雲飛……等等,他(她)們生前曾有多少名劇、名曲和絕招馳騁舞臺,可惜他們的戲寶無法保留下來,傳諸後世,這確是無法彌補的憾事! 三十年代從《白金龍》一炮成功,薛覺先的《俏郎君》、《姑緣嫂劫》,馬師曾的《鬥氣姑爺》、《野花香》、新馬仔的《孟麗君》、《金生挑盒》,以至羅品超、白駒榮、曾三多、廖夢覺、李雪芳、上海妹、楚岫雲等的粵劇電影紛紛出籠。僅十年期間,香港便拍了三十二部粵劇故事片。粵劇電影已經開始和舞臺粵劇“並駕齊驅”,佔領市場。 《情僧偷到瀟湘館》揭粵劇高潮 從《情僧》開始,凡腔爲人們所認識。何非凡這一唱腔流派,曾遭受過非議,貶之爲狗仔腔。粵劇演員的運腔通常是以“吽”或“丫“音唱出,而何非凡的行腔則多用“吽”,故諷“狗仔”腔。其實,世間任何事絕沒有十全十美。吽”音故然不是粵劇的慣常行腔,但正因何非凡衝破了這一慣常,他創了新,自成一派。雖然作爲文武生行當以“吽”音行腔似乎不夠高雅,但既然廣大觀衆喜愛它,“凡腔”這一流派總算響起來而傳之於世了。 同一時期,陸雲飛的“豆泥”腔也在“非凡響”的舞臺上晌起來了。飛哥這位醜生剛從美國回來,很快就在廣州贏得了行內外的喜愛。陸雲飛的唱腔別具一格。誇張醜唱,形成“飛腔”風韻。《非凡響》劇團的醜生戲原不算“大份”,充其量是捧科打諢的大配角。如《情僧》一劇,陸雲飛飾演醜丫頭石春,戲份很少,只在偷祭瀟湘館那場戲占幾分鐘的篇幅,在竹樹前哭祭林黛玉,飛哥演得很認真,誰知越“真”越可愛、可笑,再加上兩句“木魚”轉“二黃”的“豆泥”腔,觀衆已哄堂大笑了! 《非凡響》的打響,有陸雲飛先生的一份功勞。 另一位是文武全才的楚岫雲。凡仔的情僧故然演出了名,而楚岫雲演的林黛玉也唱做出色,雲姐演完黛玉焚稿一場,回到後臺還伏在案上飲泣不已,她對藝術投入到何等程度可以想見。楚岫雲演林黛玉的時候已經26歲了,她不是什麽豔旦,但演技卻十分到家,因而有“翻生林黛玉”之美譽。 可以斷言,由於《非凡響》的影響與壓力,藝人們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各自顯神通,五花八門,揚長避短,新戲出了人材,而當時這一群藝人也有能量擔起了戲,在競爭中發展了粵劇,也在競爭中提高了自己的演技與地位。這一時期,粵劇舞臺是熱鬧、興旺的,多姿多彩的。 特別值得深思的是,當年的廣州,有舞廳、外國電影、賭館、還有脫衣豔舞,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的花花世界,而粵劇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立足生息、發展、興旺,不斷起新班,不斷出新戲,不斷出新人,想當初而聯繫今天,不知研究粵劇的袞袞諸公有何感想?非凡响的一套《情僧》掀起了一場可喜的颶風,聯繫今天可悲的粵劇淡風,也倍令人有滄桑之感! 當年有一位在粵劇行中頗有聲望的班主張雷公,看中了還未走紅的靚仔凡,給他添置了兩杠戲服,讓他日後邊演出邊還債;當今我們粵劇也有“大班主”,年年撥款數十萬、近百萬,遺憾的是這百萬鉅資不是全用在發展粵劇、培養人材方面,說得過分一點,相當一部分的鉅款變成了“救濟金”了!(演出少,坐吃多也)我們的“大班主” 重視紅線女、倪惠英,但有沒有看中未來的紅線女、倪惠英呢? 粵劇研究,既要研究過去,更要著眼於今天,回顧不應該忘記當前。過去班主爲了盈利,不容許粵劇自生自滅,他們總會攪盡腦汁組織人材,組成有影響的六條柱。今天又如何?就以廣州粵劇最有影響的“天之驕女”實驗團爲例,除了一個正印花旦倪惠英,請問稱職的、有點影響的武生是誰?文武生是誰?醜生是誰?第二花旦又是誰?一個所謂內定的“皇家團”,連基本的行當也不全,遑論粵劇興旺,不走下坡路才怪事!不致淡風才怪事!有人買票才怪事! 四十年代後期的粵劇,有很多做法值得總結,也值得借鑒;解放初期的戲改措施及其 效果,很多方面應予肯定,但矯枉過正的、左的風氣爲害也不淺,該否定的應否定之;解放初期堅持在廣州演出活動的《永光明》、《珠江》、《新世界》、《東方紅》等粵劇團應該各標史冊。記得前些時候香港請了紅線女給巳故多年的編劇家唐滌生頒發獎賞,(由唐先生之遺孀鄭孟霞代領)此舉深得人心。然而,六十年代死在獄中、錯劃右派的馮志芬先生呢?這一位創作《胡不歸》、《前程萬里》、《情僧偷到瀟湘館》的編劇家其遭遇又如何?可憐老先生身後蕭條,我們的什麽協會、什麽聯,什麽部門連追悼會也沒有爲他補開!與唐滌生對比之下,真使人歎爲寒止! 如果經歷過文革期間的十年動亂,這些死去的(香港方面除外)幾乎無不是上了大字報的“反動老朽”。我們今天研究的這個十年是上承那個十年的。這些老傢夥的日子,當然與那個十年大大不同。可是老傢夥們除了一小部分外,幾乎都被看作不適應新時期的舊東西。當其未死之前,是處在“壯士淒涼閑處老”境地裏。我親眼看到無論較前些的呂玉郎以至靚少佳、梁蔭棠、楚岫雲,無不齎志以歿!死有遺憾!

楚岫雲 影劇奇才 演藝奇葩 文武狀元首席全能藝術旦后 唱唸演打技藝超凡功架了得 紥脚踩蹺圓台美如蓮花之舞 水袖身段精雅勝似流水行雲 台風造型關目表情神韻一流 演活黛玉金定寶釧紅娘金蓮 表演創逾萬場屢創票房新高

楚岫雲